我经过一堵堵可敬的墙,
在那墙内我曾身穿长袍;
在路上我信步东走西跑。
看见人们在厅堂里喧嚷,
也再度听见学院教堂里
高耸的风琴奏出的轰鸣,
这雷似的音乐隆隆撼动
装饰在窗玻璃上的先知;
又再度听出远远的喊叫,
听出在柳荫里赛艇的桨
划动的节拍;那一带岸上
我踱着踱着,经过多少桥;
又走遍一样灰色的沙滩,
虽感到一样却又不一样;
最后到长长的根树道上,
去看看他曾住过的房间。
门上是另一个人的姓名。
我留连着;屋里阵阵喧响,
是小伙子们在歌唱、鼓掌,
是敲着杯子、地板的声音;
这里,我们曾进行过研讨:
一群年轻的朋友,谈思想、
艺术、劳动,议变化的市场
和国家的种种组织构造;
当有人想射支准确的箭—一
但离弦之时箭却没有劲,
有人把外面的一环射中,
有人则射穿稍里的一圈;
最后他这射手命中目标。
我们总乐于听他发议论。
当我们看到他心中的神
使他容光焕发,还似乎叫
他的形体向碧空中升起
并发出超凡入圣的光芒;
看到他那非凡的眼睛上
有着米开朗琪罗的眉脊;
谁还能不倾听他的论述?——
他层层推进,话优雅有力,
让法律像音乐叫人着迷,
直听到他把结论全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