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乐(1977—),原名马宏亮,陕西人,灵性诗歌代表诗人之一。
总会有人欣赏我 | 畸形的泪珠 | 我们的纯洁被轻描淡写 |
虚拟社会.死亡的嘴唇 | 其次,就这样了 | 那些残暴的日子 |
怀旧的路上有人系了鞋带 | 随便几句 | 玩火 |
一次没有的失误 | 否认 | 就在这个时候 |
我在年轻时遇到过一个人 |
欣赏我的人 可能不住在地球上 我曾经试图去寻找 我放弃了幸好 我还拥有色彩玻璃碎片 女人上三楼的脚步声 音乐让我相信自己的前生 是个逆子一个破坏太阳的人 他们派修理旧收音机的人 与我谈话劝我改过自新 我说过我是蓝色的 不是天空的那种蓝 我梦见过欣赏我的人他说 我的固执源于我的灵气与率真 或许我被他迷惑被这个梦迷惑 但我宁愿相信梦也不相信你们 我还是把欣赏我的人给丢了 因为我根本没有拥有 我的哭声 影响一只杯子一生的生育 其实我对你们的憎恨 无能为力我把骨头按着顺序 放进肉体里你也能看出来 我在实验暴力 欣赏我的人 可能要路过地球一趟 我为他安排了盛宴
已经准备好了 就让人间那片思念的海洋 再多一滴我畸形的泪珠吧 哭啼淹没的不只是音乐 还有曾经有过的欢笑 醉过的鼻子 喝了足够的水 开始倾诉自己 一段失恋故事的精彩情节 也许干渴的沙漠 仅仅只需要一滴泪水就够了 不需要满足 更不需要祈求降雨 而我,大雨倾盆已把心中的 爱情种子溺死 空虚的、柔软的种子外衣 飘起来了¨¨¨ 不像她折叠的白色小船 伫立在高楼的肩上 我变小了 能和鸟儿说话 亲吻了白云的脸儿 索然无味 于是我飞起来了 想从地上飞向天空(结果从天空飞向了地上) 去珍藏那份唯一的、完整的痛苦去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畸形的泪珠 1998年夏
一切真糟糕透了 月光把我们的成熟和果实 送给了月光 在轻描淡写里,一些野蛮 的唇舌,畅谈黯然的哭声 谁在哭声里,为我们开辟了 一片空地 用来安放粮食,友谊,还有 不哭的鱼儿的不哭 一切真糟糕透了 月光的来临助长了我们的孤独 我们没有秘密聚会 只是不约而同地拿着 灰暗的油灯 在寻找一种颜色 蓝的或者紫的或者黑的 颜色是失误的另一种方式 一切真糟糕透了 我们开始了年轻人的呻吟 我们在八月里就丢弃了我 那无辜的时光流年 好多的死亡没有复燃 放牧的姐妹失声痛苦 唉声叹气后,我们拒绝深刻 只喜欢浮雕了 一切真糟糕透了 紫色的眼睛是天空的雪花 雪花从来不会忧伤 愚人码头没有猎人 如烟走进墙里 翻开乳房,我哭了 如烟走进墙里 唯有一把斧头没有落泪 如烟走进墙里 在一千年前,那种表情就很流行 如烟走进墙里 女人,抖颤的肋骨 如烟走进墙
一张嘴唇死在一棵树上 —题记 一 树上, 还没有挂满嘴唇。 流血。嚎声。黑色的红。 动词不停地运动。 泛滥。可惜还没有灾难。 也许世间根本不存在灾难, 只有无数次的考验。 液体自然可以让树下的 蚂蚁洗个红色的澡。 红色,绝对吉祥。 绝对会安全地送蚂蚁进坟墓。 坟墓,舒适如家, 真实的坟墓, 是他的巢穴。 有的嘴唇, 硬说自己看见一道死亡风景, 才流泪,泣咽。 二 树上, 嘴唇不停地挂着。 这里的季节已被泪所操纵, 现在寒带已转变成热带, 泪烫。 挂。 比嚎声更加忧郁, 比大自然还要自然的动作, 血流。 画廊里, 熟透的苹果从树上掉下来! 变烂。无人采摘。 有的嘴唇 没有一线光亮, 更像一位臃肿的舞者。 三 树上, 已挂满嘴唇, 匆与匆相吻,匆匆。 过后,死亡。 我宁愿去吻那死亡的嘴唇。 让它燃烧我吧! 燃烧我的生命, 让所有跳跃的血液, 沸腾吧! 沸腾是粗糙的火山 爆发得一丝不挂 平静的树枝互相爱慕 望着嘴唇的足迹 想起羽毛,草原。 还有离开公路的河流。 四 火焰急促变形啊! 流了一地。 所有的鸟儿远离了那棵树 所有的嘴唇爬上了那棵树 何况 嘴唇的运动 逃不出死亡 逃不出那棵树的动词 树上的虫子是所有嘴唇的同胞兄弟 兄弟的眼睛 不小心长在了食指上 然而,一张四处游说的嘴唇 竟还在被遗忘的地方 最后一张嘴唇也爬上了树 又一张死亡的 带着绿色眼泪的。 是不是孤独着一个时代的侧面 因为非主流吗 我们的服饰已被樟脑丸浸透 爱情成了唯一的奢侈品 爱歌唱的依然是两只黄鹂 爱怀疑的依然是整个人类 因为父亲吗 所谓六六六,可以杀虫除草的 所谓六六六,可以猜拳喝酒的 还有滴滴涕,帮助形容弟弟 农艺养活了一切的艺术与艺术家后衰老不堪 梧桐能制造乐器吗 竹子说:能行 生命的树都是倒立生长着 根才是它真正的叶子 孤独的 生长的叶子 2000.3.1 下午
应该! 看不到阳台上阳光的苦涩哀伤 拒绝过秋老虎的年轻的树木们 无爱无恨无人问津 它们在空阔的街道上摆棋子 只呆了一会儿,呆成了呆子 这时,麻木幻想的人穿着雨衣走过来 他们不会让我想到群岛的孤独与叫喊 街道上没有河流 也不用努力回到另一条河流之上 恐惧灯光,暗杀的心迹,潜水后背叛,幽灵之子 爱幻想的人想让自己不再害怕一杯冷寂 却拿着一幅召之即来的死亡在疯狂歌舞 我们不懂性别 一句无聊的深刻、浅薄与墓地 或是男人的游历,深爱的女人为谁哭泣 心,从来都是为心而抛弃心 也许,心本来就没有多少肉可以下劣酒 好了吧,你的烦恼无比廉价 农副产品总没有个好价钱! 裹了又裹,又裹了再裹 音响是个聋子,显示器瞎了 假肢的杨树在风中踮来踮去 旧衣服穿的在多 也掩盖不了你的残废的身躯 不理性且柔软的发质 疯人院今天放假 有人听到, 化学老师烧死的黑色蚂蚁 还在呻吟着 苦不堪言的化学分解式误入歧途 秘密被说出 处死的当天,小情人送了玫瑰 颜色溜掉了 渲染了学生们眼花缭乱的舞裙 香水像洪水一样泛滥 肆无忌惮 海豚聚集 我们在海边为一个诗人扫墓 那个为学校作扫除的年代已远去 诗人该死!该死! 由始至终,一句赞扬也没有 路过同性恋俱乐部 一小撮知识分子在拼命的恋爱 拼命的恋
秋天被一条伤感的蛇咬伤了 一个下午冲淡了你蓝色的淡妆 整个日子在你的镜子里悠晃 你不是一本七月的书 书里有一句难嚼的句子 惑了我一生的命 你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苦思苦想 用洗脸来打发那些空虚的时光 你苍白如水 脸被洗掉了 秋天为你整整难过了一个季节 年轻的牧马人做着城里人的生意 把你葬身于何处? 我穷 逼迫去偷愁闷的牧马人的缰绳 习以为常的黑夜自由游荡 草的欲望很茂盛 我准备好了恐惧的心理 把你安慰,我来了! 以后,我习惯了一种劳动 掩埋,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掩埋的 秋天真的咬伤了一条伤感的蛇 是谁在零乱的草丛里 “嗯”了一声 突然!——— 莫名地想起幽灵 我想幽灵已经想我很深了 2001-2-22 10:59
:我记得 你拒绝过一个吉它手的长发 :听说的 那个让你留下来的人远去了 :后来 心情是个破烂极了的酒吧 一小片沙滩在你的掌心中周旋 :你去过 诞生吉它手与贫穷的那个村子 你的停留吓坏了忧郁的油菜花 ?你还记得他说过什么吗 人若死,就在油菜花中,,,,, 那时,黄昏昏黄的很 :或许 烟抽得多了 黄昏就来的早些 我站了站,系了系鞋带 2001 04 10
你用三个纸杯在喝水 一味中药替你思想过 有一条腿终于属于你了 另一条还在椅子下坚持着 目光相随一个老瞎子的远行 他最疼爱最小的侄女 把麦子贩到兰州 兰州的书生从不戴眼睛也不照镜子 北方依然是你心中的北 书都埋掉了你半个身子 可是: 你说的不朽至今还没有人听懂 2001 4 10
所有的我睡在床上单纯的幻想 所有的我最喜欢1997年的深秋 所有的我在花盆里只种下小草 所有的我只有一个骂人吸烟干活的父亲 所有的我安静地玩着火 光荣的走过东四十条后: 所有看我的人都发疯地哭 没黑没夜地哭,,,,,, 1999
与朋友聊天 烟抽完了 烟卖回来时 朋友已经衰老 跌倒了一地的烟头 朋友干枯了 我可怕我还年轻 大喊大叫地跑了出去 街上的人们 也都大喊大叫地跑起来 1999.6
我否认过一场暴雨的袭击 雨水中我安静地打捞着不幸的麦子 我否认过南方是我的敌人 收藏多年的七条木枪还在床下待命 我否认过有着海鸥的大海 可能是我经不起海风与细浪的挑衅 我否认过地球是椭圆的 因为相信水只是一种颜料而已 我否认过一个人的自虐性 无法医治体内阴暗的河流 我否认过路口的灰暗犹豫 路标的箭头咬住了尾巴,狠狠 我否认过否认的家里空无一人 黑暗的屋子总归不是我搭建的
雨滴从地下跳上了屋檐边跑边喊 雨停了鸟儿与人飞走起来 鸟人还睡在屋子里一个粗糙的下午就被淹没了 怀念一个下午是多余的肚皮越过怀念的海岸线 我胖了雨点与雨滴是有区别的 总计算着多一点少一点烦恼就来了骑着老虎 乱得很长很长说的是头绪不是你的长发 撞得很响很响话没说出来陌生人说着方言走 进墙角 就在这个时候我被人推了一下说你着火了
我在年轻时遇到过一个人 那人也很年轻 那人长得很模糊 没有眼睛却能看见世界上的一切 没有味觉却知道我给他吃的是过期的面包 没有耳朵却知道我偷偷骂他的所有内容 没有头发却在价廉超市里买了好多洗发水 没有牙齿却把骨头咬得咯咯作响 没过多少日子,那人就死了 后来,我与朋友喝酒回来的路上 又遇见他了,那人还是很年轻 至今,我很怀念那人